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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的？”
冯凭点头，说：“真的，我感觉好多了，好像没有怎么流血了。刚才我有点晕过去了，感觉到皇上的味道，又醒过来了。我没事，皇上不要怕。我说过要陪皇上一辈子的，一定不会食言。”
拓拔忙站起来，双手扶着她手臂和肩膀，慌忙说：“朕不害怕了，你也别怕，你还能说这么多话，肯定不会死的！朕抱你起来，去别的床上躺。”
这张床上全是血污，人躺着肯定不舒服。拓拔见她醒了，连忙把她抱起来，抱到外间的榻上去放着。帐中很温暖，外面也生着火盆，里面的床是睡觉的，外面的小榻是平时拓拔坐的，上面铺了柔软暖和，颜色雪白的羊毡。她身上有血，宫人在榻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锦被，拓拔将她放到榻上，又拿了被子给她盖着。
因为她流血止了些，不像先前那样凶猛，吓得人不敢近了，宫人连忙将大盆的热水送过来，给她换衣服，擦洗身体。冯凭觉得自己身体很污秽恶心，不让拓拔看，让他出去，拓拔不敢离开，也不敢近看，只远远在边上守着。
然而一洗澡，身体腾挪，她又出了很多血，宫人都吓坏了，又忙去请示拓拔。拓拔头皮发麻，暴躁地出了营帐，大叫御医。
第106章（修改）撤军
“皇上三思啊！军国大事不同于儿戏，战事已经进展到这时候，怎么能一句话说撤就撤。”
“战事还没有开始。”
“两路大军都已经派出去了，怎么能叫战事还没有开始。皇上现在说撤军，让将士们心里怎么想。将士们冒着风雪行军，只为了替皇上立功，皇上这时候撤军，不是让将士们心凉吗？”
拓拔坐在御案前，头痛欲裂地抚了额头：“那你让朕怎么办！冯琅现在陷在敌营里，朕都不敢告诉皇后。派出去的大军现在也失去了联络，皇后又突然急病，朕现在都要发疯了。”他痛苦地用力捏着太阳穴：“兴许朕一开始的计划就错了，眼下时机不成熟，朕不该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兵。朕不该采取这个作战计划，当初就该远师深入，偷袭敌人王帐。不该等敌军聚集起来，正面交战。朕可能真的错了，朕没打过仗，不懂军事，朕先前太自负了。这么大的风雪，绕这么远去袭敌，怎么可能，敌人都不会相信的。”
最可怕的是，他现在对自己的计划已经完全失去信心了。就在白天，他虽然也担忧，但心里有希望，然而此时他的心完全被打乱了。他怀疑自己根本就没有成功的可能，他突然感觉所有事情都变得一团糟。
“朕让人送你回京好不好？”
回到帐中，拓拔一脸担忧地向冯凭问出自己的提议：“回京去休养。”
他用尽了思考，想不到任何办法了。
留在这里，气候环境恶劣，医药又不全，打仗行军又每个定数。为今之计只有尽快回京，想办法让她休养。
冯凭听到他的话，脸色苍白道：“回去一路，又何尝不是颠簸呢？阎王手里有生死簿……如果我有命，留在这里休养也是一样的。如果我无命，我宁愿死在皇上身边，也不要一个人死在皇上看不到的地方。皇上不要赶我走。”
“有命无命……”他握着她的手低声泣道：“咱们才做了十年夫妻，怎么就说起有命无命了呢。朕还年轻呢，你也还年轻，咱们的命还长着呢。”
“生死的事又有谁说的清楚呢。”她勉强露了个惨白的微笑：“人早晚都有一死，咱们早晚有一天会诀别。现在不会将来也会，早点有心理准备也是好的。”
拓拔含泪笑道：“你可不要这样想，就算要死，你也要死在朕后面，要比朕活的长。你要死在朕的前面，朕万一忘了你，又爱上别的人怎么办？你要是敢死在朕前面……你不要我了，我就去找别的女人睡觉，你等着瞧吧，谁让你不管我。你不管我，我就要胡来。”
冯凭抬手抹他眼泪，脸上的表情又像是笑，又像是哭，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：“你说的我都不敢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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